却邪吞日

梦1

做了一个梦,震撼得不行

因为是梦,没有统一的世界观,混搭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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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 这是A第一次没能在家过完一个上元节,他要坐上下午五点,哦,不对,这边天黑得早,是晚上五点的车赶回学校。学校的本意是大家在家过完上元节再开学,但A的家在北方的边境小镇,离学校实在是太远了,只能提前坐车出发,所以家里决定在中午吃属于这个节日的大餐。行李已经收拾得差不多了,满心是离别的不舍和对自己不在家时家人的担忧,A心烦意乱,决定去集市上散散心。

    刚刚下了一场大雪,路上还积着厚厚的雪,但这一点都不影响集市上熙熙攘攘的人流。集市就开在小镇中心的一条街上,肉蛋蔬菜,灯彩挂饰,应有尽有,镇民们都在兴致勃勃地为今晚的狂欢做着准备,买这些东西好像不要钱一样。A却没有兴致,只是随便走走,漫无目的地环顾四周。

    突然他注意到了一个高个子男人,装束和镇民们别无二致,但仿佛一个没见过世面的孩子一样,带着新奇和跃跃欲试的神情看着摊位上的一切。这是,这个男人好像感觉到了他的目光,回过头来,和A越过茫茫人海四目相对。“啊,我应该是认识他的”,A心里想着,停下了脚步,却看到那个男人眼睛突然一亮,奋力拨开拥挤的人群,冲着自己走过来。

    “你好,我叫绒绒”,那个男人咧嘴一笑,露出一口小碎牙,自我介绍着。

    A的违和感更加强烈了,他觉得自己应该是认识一个有着这样笑容的人,但他怎么都想不起来。

    但这并不重要,和绒绒一起走在集市上,A快乐得好像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。绒绒是个好奇宝宝,总算遇到了本地人,不停地询问这些摊位上的东西,他给绒绒介绍这些东西,顺便讲解小镇的风俗,然后在绒绒的询问下顺着讲了好多自己的童年故事,绒绒也讲了他的故事作为分享。两个人渐渐地走到了集市旁边小路人流稀疏的地方,话题也渐渐地发散,谈天文地理,谈风花雪月,谈经济政治……A实在是想不到能和绒绒从兴趣到志向到三观都如此合拍。两个人的经历完全不同,A在边陲小镇早早地扛起了生活的重担,吃了很多苦争取来了上学的机会,对民生之多艰有着深刻的体会,这些却只能让他心头的理想日益坚定;绒绒在海边城市接受着精心的培养,读诗读史,悲天悯人,充满洞察力的目光透过身边的贵族圈子的奢靡,看到了平民的生活艰难。在不同的身份境遇的掩盖下,是他们同样熊熊燃烧着理想的灵魂。

    突然,集市上传来一阵骚动,十余年没有进犯的邻国竟然是养精蓄锐,赶在唐国最盛大的节日时大举出兵,已经来到了小镇的城墙外。镇民们仿佛回忆起了当年的恐惧,哄抢起摊位上的东西,四散而逃。摊主们顾此失彼,甚至有的还被推搡着摔倒。A看到有一位摔倒的摊主马上就要被人潮吞没,仗着自己个子高力气大,冲进人群眼疾手快地把摊主拉了起来,顾不上回应摊主对自己的连声道谢,回头担心就这么和绒绒走散了。“事出紧急,不知道事态会怎么变化,但我还没有来得及和他交换联系方式”。还好,他一回头,就看到绒绒正帮一位摊主老奶奶把收好的包裹搬到她的小货车上,仿佛心电感应一般也抬起了头,四目相对的时候还冲他笑了笑。

    骚乱来的快去的也快,街上已经没有什么人了,地面一片狼藉,全是踩烂的蔬果和混在泥水与雪水中的彩灯。A三步并两步跑到绒绒身边,担心他被这个阵仗吓到,绒绒自然地抓住了他的手让他放心。A觉得两个人四只手扣在一起是如此的顺理成章,甚至这个时候还应该有一个拥抱。就在他想张开双臂的那一刻,听到了家人骑马过来寻他的声音,“嘎子,外面危险,快回家,吃饭了!”

   A没等来人走近,大声应着“知道啦,马上,你快先回去!”来人显然很听A的话,虽然还是担心,但也打马回返。A拉着绒绒的手,对他说,“和我一起回家吃饭吧”。却叫绒绒突然面露迟疑,好像在做什么重要的抉择,然后突然拉着A向身后的小河跳下去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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